花影动-《作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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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行不通——泉永镇是进出皇城必经之路,听月楼作为此地规模最大的酒楼,一层宽宽敞敞,是普通吃饭喝酒的地方,有不少旅人途径此地会下马来歇歇脚,顺便打听打听皇城最近的风声;也有不少达官贵人会在此地借着热闹的人声掩饰,与秘密会面的交易方接头。
它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撑着,所以即使是谢宴秋,也无法简单地将祁游接出来。两方商讨了一下,决定先让祁游顶一个头牌的位置,再按照听月楼接花魁的规矩,让谢宴秋将祁游带走。
“花魁的规矩……到底是什么?”祁游仰着脸单手捂着眼睛,从缝里看谢宴秋换衣服,“明天?我?直接花魁?”
谢宴秋系腰带的当口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什么人能让九王爷接回家。”
“哦。”祁游跟他对上视线,立刻把眼睛捂紧,“你为什么只回答我最后一句话?”
“明天听话就行。”谢宴秋稍微有点不自然,“总之不会让你难堪。”
……难,堪?
祁游依旧保持着捂眼睛的姿势没动,耳朵又开始慢慢变红。
“我知道了!”他嗓音带着点兴奋的小颤音,为了说出这句话还差点咬到舌尖,“我们是要做点什么吗?”
这话问得含糊,谢宴秋却不往坑里踩,也语焉不详地回答了句:“你做好心理准备就行。”
他换好衣服,伸手把祁游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别老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走了,明天来接你。”
“……等一下。”祁游反手拽住谢宴秋,把伞递给他,“你说男装进不来,那能出去吗?”
谢宴秋黑着脸又换了套女装走出去的时候,祁游憋笑憋得脑仁生疼。
他前脚刚走,小丫头就颠着俩麻花辫摸进来:“祁游,我可都听见了!”
“那正好啊,我还想问你呢。”祁游伸手把她的头毛揉得乱七八糟,“给我讲讲,花魁到底什么规矩?”
小丫头捂住耳朵:“不行不行,这是少儿不宜的东西,我不能说!”
祁游:“……”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小丫头得瑟地仰着小脸冲他使坏,“先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祁游的眼神划过小丫头脖颈上那道两寸长的疤,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行,什么要求。”
小丫头也不跟他绕弯子,脆生生地说:“明天你们表演行房的时候我要站在帘子里面看!”
祁游一口茶直接喷在地板上,说话声音都是劈的:“什,什么——?!”
什么行房……还表演?还站帘子里面看!
祁游一时间不知自己到底是因为哪个信息点而觉得荒唐,但让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站在帘子里面看行房这种事,别说谢宴秋和祁游这两个当事人不会同意,就算是听月楼也不会允许的。
更何况,小丫头因为脖颈上那道可怖的疤,从来都没被列入营业行列。所以即使她身在听月楼,也依旧被保护得很好。
第二天,祁游顶着繁复的头饰一脸麻木地坐在纱帐里,看着小丫头叽哩哇啦地被管事婆婆从床底下拖出来,才又僵硬地转过头去面对着谢宴秋:“然后呢?”
谢宴秋还是穿了一身黑衣,领口处露出来一小块锁骨,引得祁游很想上手去抠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盘腿坐着,垂下眼不去看祁游,小声回答:“走个形式。”
“走形式?”祁游咽了一下口水,仿佛昨晚上被呛那一下还没缓过来,他小幅度地指了指纱帐外面一屋子的观众,“这么多人?”
谢宴秋喉结动了一下,身体稍微往前倾,眼神却依旧朝下看着别处:“不会?”
“不是,就有点紧张……”祁游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露在衣摆外面、系着铃铛的脚踝,便把腿往里收了收,带着铃铛发出一声脆响。他歪了一下身体,脑袋往下偏过去,挑起眼睛看谢宴秋的表情,头顶上的金属发饰哗啦啦地响了一片,“……宴宴叔叔,你今天怎么一直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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