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戏子奋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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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北王妃捞起妆台上的金簪,就砸了过去。

    何妈妈也不敢耽误,忙一把将李氏拽了起来,将她带了出去。

    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正在说话的秦明月和鲁氏面面相觑。

    不多时,就见李氏哭哭啼啼地走了出去。

    李氏没防备秦明月和鲁氏坐在外头,她举起袖子掩住脸,急急忙忙就走了。

    屋里,镇北王妃面色阴沉。

    李氏所言恰恰戳中了她心里最害怕的事情。

    当初为何会留下老二,把荣寿送走了?

    那时候她还年轻,爱拈酸吃醋不懂事,眼看着王爷被后院女人分去了注意,而剩下的所有注意力又全部被儿子夺了去。

    她心里恼,心里恨,就迁怒到了荣寿身上。

    她本是没有动这样的心思,可彼时她刚诞下矅儿没多久,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宫里使了人来要,千里迢迢,又逢着冬天。

    这样的天气,让这么小的孩子离开娘,那是想让孩子死啊。

    她心疼难忍,哭了整整一夜,眼睛都哭肿了,可宫里的人还在王府里住着,等着这边回话,于是就不免将心思动在老大身上。

    老大年纪大了,上路没事,若是他去,不光可以保住老二的性命,以后王爷大抵就会多注意自己一些。

    鬼使神差,鬼迷了心窍,她在王爷面前闹腾不休拿着荣寿顶了去。

    可她不悔,她没有办法,这是无奈之下的办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可以略过不提。

    可随着日渐年长,她每次回京探望祁煊,偶尔看着大儿子看自己的眼神,她却怕了起来。

    她的儿子在恨她!

    她本性倔强,从不认错,越是怕,她越是厌恶,越是厌恶,越是不想看到他。

    她为什么那么急于立老二为世子,就是因为她想让一切尘埃落定。

    走了就走了吧,永远别回来。

    可偏偏他回来了。

    何妈妈走了进来。

    明明脚步轻盈,却还是将镇北王妃惊了一下。

    “李氏走了?”

    何妈妈点点头,欲言又止。

    “让外面的人都走,今日本妃不想见人!”

    “是。”

    ……

    李氏一路掩着面往逸翠园走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丫鬟婆子。

    到了正房,她就挥退了所有人,祁曜在屋里等着,见她回来,就迎了过来。

    “那事办了?”

    李氏点点头,放下袖子。

    她本就是假哭,袖子放下,除了眼睛红了点,与常人般无二致。

    就是脸上偌大一个巴掌印,此时已经开始红肿起来,看得出镇北王妃下了大力气。

    祁曜有些愧疚地看着她,声音分外柔和:“脸疼不疼,我让丫头过来给你敷脸。”

    这样的二爷,李氏已经许久未见着过了,她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径自逞强:“没事,就是看起来有些吓人而已。”

    说是这么说,祁曜还是叫了丫鬟拿了用冷水浸湿的帕子,让李氏敷在脸上。

    他道:“辛苦你了,那话可跟母妃说了?”

    李氏脸上浮起一抹担忧:“母妃发了很大的火,你说这么做没事吧?”

    祁曜来到她身边坐下,“能有什么事,母妃的性子爷清楚,色厉内荏,她越是发怒,说明她心中越是忌惮。”

    “不是妾身说,母妃在父王面前又说不上话,与其在她身上下功夫,不如去找找蝶夫人。”

    祁曜睨了她一眼,掩下眼中的轻视:“你忘了苏家?

    苏家是母妃娘家,也是爷的外家,可苏家可不光爷一个外孙。

    娘是苏家的大小姐,她偏着谁,苏家自然靠向谁。

    蝶夫人一介妇人,出身寒微,除了父王些许宠爱,别无傍身,拉拢她有什么用。

    不过你说的倒也有道理,蝶夫人那边你上上心,也能使上一把力气。”

    李氏欣然答允,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背着镇北王妃拉拢蝶夫人。

    ……

    明里暗里很多人都动了起来,倒是祁煊一家还是处之泰然,闭门过自己的日子。

    除了惯例的晨昏定省,几乎不怎么出院门。

    而就在这期间,薛妈妈等人到了。

    她们的到来总算让秦明月可以松一口气,她不放心别人,寻常昀哥儿吃喝拉撒都是她一手包办的,这几日下来,也是累得不轻。

    薛妈妈到了之后,就将泰安院所有事物都接了过来。

    德全在前,她在后,两人联手,再加上香巧几个,倒是将泰安院的事务打理得理理顺顺。

    又过了几日,由朝廷派禁卫军护送的镇北王世子仪仗车架也到了,同时到的除了裴叔等祁煊的一众老班底,还有秦明月他们的行李。

    连着忙碌多日,秦明月才带着薛妈妈一众人将所有带来的东西都规制好。

    经过了这一番收拾,整个泰安院焕然一新,除了外面该修葺的地方还没修葺好。

    不过这事已经有人来办了,在不妨碍的前提下,每日都有工匠前来进行修葺。

    后面的小花园也收拾了出来,因为天气冷,花草树木不易栽种,不过这会儿收拾出来,等开春了也好直接就用。

    京城来的人都走了,日子再度恢复了平静。

    天也冷了起来,辽东的天格外冷,北风一刮,花草树木都泛黄了,感觉似乎一夕之间,大地就笼罩上了一片阴霾。

    所有人都等着看镇北王的动静,可他却是什么也不提,什么也不说,也没有给祁煊安排任何事情,就仿若没有这个儿子。

    镇北王到底在想什么?

    恐怕现在有很多人都在想这个问题。

    倒是祁煊还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每日赋闲在家,陪陪媳妇儿子,甚至打算给昀哥儿启蒙。

    这是秦明月唆使的,就是为了给他找些事做,免得他面上不显,心中焦虑,乱了章程。

    一岁到三岁之间,正是早教的好时机。

    不拘孩子学得会,学不会,只要大人教,孩子其实还是在吸收知识的。

    当时不显,但日后就能显现出来。

    于是世子又闹出新笑话了,竟然每天拿本三字经亲自教小世孙识字。

    真是闲的!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

    可不是闲的吗?

    这句可不是骂人的话,就是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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