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戏子奋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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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佛朗机人就是这样,但凡给他们一些机会,他们总是趁机挑衅。
不过前朝的皇帝及官员都没将之放在眼里。
恶狗不听话,打服就行了,所以截止到前朝灭亡之前,他们一直都是挺老实的。
这些年来,因为朝廷管制海上贸易越发严苛,而大昌的水师一日不如一日,这群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先是赖了商税不交多年,现如今连赁金也不想交了。
美闻其名大昌朝禁止海上贸易,他们生意根本没办法做,已经打算回西方了。
说是这么说,却一直赖着不走。
事情报上来,朝廷上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而是命当地蕃司衙门将这些人逐走。
而冲击当地蕃司衙门就是这道政令被颁布出来后,那些佛朗机人对此的反击了。
不过并不是由他们的人出面动手,而是勾结了一群海盗。
只是这种欲擒故纵的鬼把戏怎么可能骗到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朝臣们。
且不提这些朝廷命官因为自身利益如何置于江山社稷为不顾,这些人有这么一点好那就是,甭管自己人怎么内斗,你外面的人来就是不行。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虽是强汉之时的宣言,但相对执行彻底的还属明朝。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胆敢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即使打输了,也从来不认怂。
而大昌承继明朝的骨髓精华,自然将这些也东西流传了下来。
所以毋庸置疑的,这些夷人必须要打。
可怎么打?
要知道打仗可是要银子的,更何况是最砸银子的海战。
大昌为何会压缩海岸线,将大量船舰召回,就是因为每年砸到水师的银子太过骇人,而同时又没有海上贸易的商税平复支出。
再加上有别有居心的朝廷官员从中干涉,就演变到了这种恶性循环的境地。
这时反战派就跳出来了,一面拿着大量军费说事,一面又说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实在不用大动干戈。
前朝之时为了禁止这群夷人的生乱,朝廷施行的就是‘片板不得入海’等一系列禁海政策。
禁到这些夷人觉得无利可图,他们自然会退去。
只可惜惠帝可不是前朝的皇帝,众观前朝史书,禁海之事停停歇歇,显而易见不禁要比禁的好,最起码可以增加国库的收入。
对于丧失海权这些远超过惠帝眼界的东西,他并不能看到,他只知道朝廷要想有钱,海禁必须开。
不用等惠帝说话,就有主战派站出来了。
话不用多说,只说一句,我大昌的颜面何在?
!
提起这茬,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泱泱大国被一小群夷人挑衅,那就是贻笑大方的事儿。
所以还是得打。
于是话题又回到之前,怎么打?
如何打?
派谁去打?
因为沿海一带寇患肆掠一事,再加上这次的濠镜蕃司衙门被冲击,福建水师提督莫大海已被撤职,如今紧要之事当得选出一人来顶替这个位置。
提到这茬,又有无数官员跳了出来,这福建水师提督虽是目前所有一品大员中最鸡肋的位置,但有战就有钱,且有兵权,再加上走私贸易是在福建水师的眼皮子低下,自然容不得落入别人的手中。
不过还没等下面人争起来,惠帝就发话了,问户部尚书赵懋朝廷可否能拿出支撑这次战事的银子。
还用问吗,自然是没有的。
于是下面人也不争了,纷纷在考量这位置是否能争,怎么争才能不损失,总不能自己往里填补银子为朝廷打仗吧?
下面陷入一片沉默之中,这时惠帝说话了,“既然众位爱卿没有荐举人选,朕倒是有一人可用。”
他笑了一笑,便说出安郡王听闻这次福建战事,主动请缨之事。
“安郡王也是心中有大义之人,知晓朝廷如今困难,提出不用朝廷出一分银子。
可朕一个做伯父的,怎能让晚辈赤手空拳去与人对仗?
太后也听说了此事,实在担心这孩子,所以太后决定从她自己的私库中筹出十万两白银,暂解燃眉之急。
众位爱卿若是没有异议,这事就这么定了?”
“这……”
下面人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惠帝稳坐钓鱼台:“当然,诸位爱卿若有异议,也可提出。
不过这银子本就是太后疼惜晚辈拆借出来的,若是换了人,朕可没脸找太后要银子打这一仗,至于这筹集军费之事,还得诸位爱卿们多多劳心费神啊。”
又是一番面面相觑后,一声声‘臣无异议’响起。
就算有异议也不能这会儿拿出来说啊,且不提那安郡王是否有这个本事,就算真有本事平息寇患打服了那群夷人,大不了到时候将之弄回来就是。
当初河道之事不就是这般处置的,虽那安郡王确实捅破了窟窿,但那只是意外,这次可没有个‘胡成邦之子’出来,量他也是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且不提这些朝臣如何想,当日认命安郡王为福建提督军务总兵官的圣旨就下来了。
也就是意味着祁煊正在新婚之中就要离京前去福建。
……
“反正我不管,我要与你同去,你到底是带还是不带?”
秦明月第一次在祁煊面前露出这样一副坚决的模样。
打从圣旨下来后,且不提镇北王妃那仿若吃了屎的表情,这两口子回到浩然苑就开始吵起来的。
吓得一众丫鬟俱都避了出去。
其实也没有到争吵的地步,就是祁煊哄秦明月让她在京城里呆着,等他大获全胜归来,秦明月不愿,硬是要跟去。
“你也说了,这次去可不光是剿寇,还有其他事情。
怎么你打算你一去就是三五年,把我一个人扔京里?
你就不怕我寂寞难耐,找个什么白脸书生回来?”
这话是当初祁煊去河南,用来威胁秦明月的,今日反倒被她拿出来当恐吓之语。
“你敢!”
他扑上来就去啃她的嘴,啃着啃着就变了味道。
其实别说她了,他也不舍,可此去是福是祸难料,他又怎么能将她带上。
若是带她去了,真出了什么事,就是一同丧命。
而她留在京中,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有这顶安郡王的帽子在,圣上那边怎么也亏待不了她。
可这种话又怎么能拿出来说,祁煊素来是口没遮拦的,唯独这次却不敢去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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