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慢性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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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酩远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把锤子,掂量在手里,扭头看舒鹞一眼:“都说了是绑架。”

    “哦。”

    周酩远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的衬衫,他拎着西装走过到舒鹞面前,丢给她:“后悔么?”

    其实天气不算很冷,只不过没有吃东西就没有热量,昨天夜里又刚好下了一场雨,潮湿裹着老房子的阴凉直往骨头里钻。

    舒鹞蹲在这里确实存了些晒太阳的心思,但比太阳更暖的是周酩远的西装。

    西装上残留着他的体温。

    落在舒鹞身上,像是一层温柔的庇护。

    舒鹞没推辞,把西装裹紧,抬眸对着周酩远一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真是快要饿死了。”

    周酩远蹲在舒鹞面前,神情很认真,他说:“你不该卷进来,说绑架都轻了,你还没意识到么?”

    他的话音顿了顿,“这是一场谋杀。”

    舒鹞坐在楼上,沉浸在回忆里。

    一直到舒鹓的《胡桃夹子》变成了《天鹅湖》,她才从过往中回神,轻轻拍掉照片上的灰尘,把照片插回相册里。

    周酩远说得对。

    那年她主动掺合进去的,确实是一场谋杀。

    绑匪根本没有打电话索要赎金,只把他们困在那间破房子里,想把他们饿死。

    只不过周酩远17岁就很聪明,身上有种不肯向困境低头的傲劲儿,他带着舒鹞一起从破房子里逃了出来。

    舒鹞坐在下午的阳光里抻了个懒腰,又仔细想了想。

    其实也挺惨的,到后来两人都发着烧,虚弱得几乎随时都会去见阎王爷。

    倒是周酩远那件西服外套,一直都是裹在她身上的。

    他们放火烧了破房子,疲惫地靠在一起等。

    不知道硝烟引来的会是救援还是绑匪。

    发着烧的周酩远声音里难得带了些幼稚和单纯,好像卸下大人的躯壳。

    他说:“我叫周酩远,夏商西周的周,酩酊大醉的酩,远就是远近的远,你一定要记住我啊。”

    瞧瞧。

    17岁那会儿周酩远多可爱。

    “我不但记住你,我还来找你了,”

    舒鹞皱着鼻子,嫌弃地说,“就是你特别不上道,整天冷着个脸,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能把你拉出来。”

    我已经从我所厌烦的生活里走出来了。

    周酩远,你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

    电话铃声惊了舒鹞一跳,她摸出手机,有些意外。

    是周酩远的电话。

    还挺不禁念叨?

    舒鹞笑着接起电话,嗲声嗲气:“酩远哥哥下午好!找我有事咩?”

    电话那边的周酩远沉默2秒,才不怎么自然地开口:“你在做什么?”

    舒鹞弯了弯眼睛:“我呀,我在回忆我的白月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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