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宫宴(四)-《闺中媚(重生)》


    第(3/3)页

    望着瑞安转身离去的身影,尹贵妃唇角扬起一抹森森冷意,“本宫倒要看看,有朝一日,那顾氏成了人人唾骂的罪臣之女,他是不是还这么护着她!”

    ……

    从皇宫大内回到平阳侯府,已经是月上中天,酉时三刻。

    方才回府的一路上,顾熙言坐在马车中一言不发,脸色白如金纸,双手冰凉无一丝温度。

    萧让以为她在外头透气的时候被风吹得着了凉,当即把她的一双小手握进大掌中,不料,竟是暖了半天也没暖过来。

    等到了凝园正房里头,顾熙言只说了声“妾身先去洗漱”,便神色恍惚地转身去了内室里。

    萧让见她一脸疲惫,也没多想,吩咐了桂妈妈给顾熙言熬上姜汤,便抬脚去了演武处理挤压着的公务。

    演武堂里。

    “……和爷猜的一样……那日的刺客,确实是冲着主母去的。

    只是,刺客幕后之人……却是出自禁宫内廷,主使正是永乐宫主位的……尹贵妃。”

    水磨楠木桌椅后,萧让闭目养神,手里磨着一枚白玉棋子,每听下首单膝跪地的流云说一句,脸色便沉下去一分。

    流云一番汇报完,欲言又止,竟是不敢抬眼看上首的萧让。

    萧让伸手在桌上敲了敲,“接着说。”

    “回爷的话……爷,爷之前叫属下查的……主母未出阁时候的事……”

    萧让眉目间浮上几分不耐,睁开眼道,“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哪儿学来的支支吾吾的毛病!”

    流云一抖,忙道,“属下该死。”

    底下的人早已把查到的事儿都整理成了文字,流云上前,把几张宣纸双手奉到萧让面前,复退回下首,接着道:“主母未出阁的时候,常参加诗社、茶会之类的雅集,雅集之上,多是文人墨客之流。”

    流云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主母与顾府家里头养着的一个名叫史敬原的门客……私下里见过几次,常有些书信来往。

    主母嫁到侯府之后,那门客也曾送过几封书信,不过主母收了信件之后,并无回应……”

    流云的话还未说完,只见萧让抓起手边儿的一盏天青色云海纹茶碗,扬手狠狠便是一砸。

    流云见状,立刻噤了声,满心忐忑地垂首不语。

    演武堂里头的四面墙壁上,皆打成博古架模样,上放古董玩器,宝琴匣剑。

    茶盏砸在黄花梨木的博古架上,当即碎成了稀巴烂。

    萧让这一砸用了力气,那博古架猛遭重击,只见上头摆放的无数珍宝摇摇欲坠,发出一阵“霹雳哐啷”的声响。

    瓷片儿四散溅开,有几片竟是飞到了流云的脚边上。

    流云忙道:“主子爷息怒!”

    那厢,萧让盯着那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宣纸,神色阴兀,冷声问,“什么时候查到的?”

    流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硬着头皮说了实话,“回爷的话,主母的事儿是半月前查到的,刺杀的事儿是……”

    “知情不报,欺上瞒下——”萧让高声打断,“下去领二十军棍。”

    “继续派人盯着那顾家养的门客。

    一有异动,立刻报来。”

    流云闻言,伏地行了个大礼,“属下知罪。

    属下领命!”

    ……

    平阳侯府养出来的亲卫的效率极高,顾熙言未出阁的这些琐事儿,一件一件,早就已经查的一清二楚。

    半个月之前,萧让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

    流云一来怕萧让知道这事儿发火儿,影响养病,二来,见萧让自打上次吩咐过后,就也没再提起这事儿,便自作主张地瞒下了。

    流云跟在萧让身边儿多年,萧让知道他一心为主,忠心耿耿。

    但是这欺上不报之罪,却是兵家一大忌讳,长此以往若成了习惯,只怕会出大事。

    故而不能不罚。

    演武堂中,萧让望着一地狼藉,眉心紧皱,面色冷凝。

    他可真没想到,这一查,竟是查出这么多“惊喜”。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