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烧窑的小徒弟战战兢兢地看着他,面色煞白,急得眼泪直冒:“陆,陆大师……” 他师傅把他往后面一拨拉,垂着头,悔恨像沉重的夜雾一样压在了他的心口。 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感觉抱歉或者自责都毫无用处。 陆子安微一摆手,盯着这烟:“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个,对不……” 陆子安打断了他的道歉,盯着窑炉:“我不想听这些,现在,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之前一直是我盯着的,后来我想上厕所,就让我徒弟帮我盯着。”老师傅觉得脸上发烧,声音越来越低沉:“后来,他大概是感觉柴少了些,忍不住往里头加了两根。” 烧窑是非常讲究规矩的,尤其是温度。 入窑一色,出窑万彩。 窑变,变的关键,就在于温度。 控温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烧窑,才能得出的宝贵经验。 尤其是这种老式窑炉,没有了温度计,只能根据预估,这种柴,岂是随便加的? 陆子安微微眯起眼睛:“柴加多了?” “啊,不是。”老师傅连忙摇摇头,急切地道:“小厅虽然跟了我才两年,但手感还不错,只是我过来以后,想把多加的柴撤出来,结果一出一进,带进了氧气,火燃得更厉害了,我担心出事,就自作主张撤了两根。” 先前压着的烟,尽数憋在了炉子里,这会子一撤柴,烟就全冒出来了。 谁也不知道,这窑炉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加上这烟冒的厉害,他们一着急,就只能请陆子安过来了。 “这,眼下到底是继续烧还是先开窑看看?我是想着当素烧一场,等会加点釉,再烧制一次……” 这也算是勉强合适的方法了,以往他们出了小问题,没有烧毁的话,都会这样补救。 只是现在尚未烧成,贸然开窑的话,无异于赌。 就算是能补救,也不可能产生多美的窑变,顶多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他擦了把汗,焦急万分地道:“我就担心再烧下去,万一嗯……就没再加柴……陆大师,您怎么看?” 道歉,或者其他,都先搁置其后。 眼下最紧要的,是先处理事情。 这一窑瓷坯,他们都是亲眼看着陆子安一步步做出来的。 如果毁了,他们的难过绝不亚于陆子安。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陆子安,谁也不敢说话,心悬在半空,仿佛在等着大刀斩落。 但是陆子安却没有急着给出回答,他围着窑炉走了几步,侧耳听了听声音。 短暂的思索过后,他朝着窑炉探出手去。 “不行的啊!陆大师!”老师傅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挡住了,急得满头满脸的汗:“这温度看着不怎么样,但内里已经到了上千度的高温,你这伸手……” “我自有主张。”陆子安眉眼沉静,他拿过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让开。” 老师傅求救似地看向周围的同事,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有人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人堆里。 第(1/3)页